本来以为内伤调养好便无事,恰逢紫箏的月事来潮,内伤加週期直接又引发风寒,一时间高烧头痛等症状全冒出来,前几日竟也十分凶险。
倒在床上效马铃薯状,帝林侍疾到替她洗月布都一手包办,贴心的让紫箏觉得亏欠。可她也浑身酸软高烧动弹不得,连着几日昏睡不已。
而紫箏身子差时容易梦魘,时不时睡得落泪,那些刻在身子骨心理上的伤痕总在最脆弱时发作,即使睡着也难以充分休息。
她常在恶梦中惊醒,慌张找寻身旁帝林是否还在,哭着坚持要抱人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也不安稳,严重时梦囈总哭喊,「不要?不要再打了?」
帝林常常被怀里突然发起抖或开始梦囈哭泣的紫箏吵醒,但不曾生气只是心疼的安抚重病的枕边人,几乎每个时辰醒来一次确定紫箏是否退烧与睡得安不安稳。
为此几乎要操碎心的帝林只愿意守在紫箏床前看护,直接把惩罚孩子的事全部丢给天帝?实在是紫箏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大病小痛,谁知逢了女子大事竟如此严重,他也不敢离开太远。
「娘子,先喝过药再继续睡好吗?」帝林把药吹凉才温柔地喊床上裹着厚被子的人,他轻轻拉了拉被角。
蜷成虾米状的紫箏动了一下,鼻音浓厚探出头,「我又睡着了…」说完吸了吸鼻子,睡得满头乱发双目浮肿。
「多睡也是好事。」帝林扶着起身,细心一勺一勺吹过餵给紫箏。
抱着沉重肚子喝药,总算喝完后她抱着帝林的腰像在梦囈又像是清醒,「对不住…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帝林把被子拉起来盖住紫箏肩膀把她包好,「多休息几天,等烧退了再说。」
「嗯…头晕…」
「躺着会比较舒服一些。」抱着紫箏躺下,爬梳她睡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内伤还痛吗?」
「好很多了。」紫箏语气浮浮的,帝林用额头探她体温,忧愁地皱眉。
烧还是没退,只是没那么烫?明明他已经用上不少药方压制高热还是没什么效果。
「?」感觉到怀中的人又平稳了气息睡着,盖着厚被又抱着发烧的紫箏,帝林觉得自己像是窝在火炉里烤的包子,没多久开始狂冒汗,他还是忍耐着将手贴在紫箏额上散发寒气试图舒缓症状。
孩子们身强体壮,受了点伤休养几日又活蹦乱跳,被天帝罚去静语殿罚坐静心七日,他也打算着差不多该回妖界,只是碰着紫箏生病,说不得又得往后延个几日。
一路到入夜,哄紫箏吃一点米粥喝药,陪着去沐浴冲掉一身汗,这时紫箏才终于比较有精神。
「?孩子们呢?」混沌好几日的脑子清醒些,紫箏抱着棉被任帝林擦乾她的长发问。
「天帝罚他们静心七日,今日第叁日。」帝林温柔梳开紫箏一头秀发,仔仔细细地用棉布擦乾,「渊儿昊儿不严重,反倒是你?」他叹气。
见帝林又想开始碎念,紫箏乾脆转身抱着他的腰撒娇,「好嘛别说了?不过就内伤!」
「什么就内伤!」帝林轻拍她额头,「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紫箏坐直身子,快速吻他一口,「好嘛都是我的错?」
帝林揉揉她的脸,好不容易养的肉又消下去,「坐好,我绑头发。」
乖乖坐回去,紫箏披着帝林的大衣,「等我好了就回妖界吗?」
「嗯,渊儿昊儿要参加叁国军演,还得赶着回去让他们参加操演。」帝林说。
紫箏咳了几声,「差点忘记有这事?」她连续打好几个喷嚏,「最近都见不着他们了呀?」
「你连床都下不了,还想见?」绑好头发,帝林让紫箏躺在胸口,端来药慢慢餵,「怕你操心我才把他们赶去给天帝处理,你给我好好养身体。」
紫箏缩着身体把自己罩进帝林的大衣中,「神君这么气?」
帝林把汤匙丢回碗里又开始轻捏她的脸颊肉,「气死了,孩子出事我的娘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逞强去挡,把我这个一家之主当不存在似?你说我气不气?」
「哎呀?」还真是气得不轻,「我知道了嘛?下次会注意的?」
帝林放下碗抱着她温声,「我知道你习惯都靠自己?可是咱们都做夫妻这么久了,偶尔也靠靠我。」
「你这样逞强,要是受伤了孩子们做何感想?你身子不好出了事他们该会有多内疚?」帝林并没有把帝昊哭的事情说出来,男孩子还是要留点尊严,「我不是不让你动武?只是我很害怕。」当年情况太糟,紫箏在產后落了病根气血两亏,季节交替除了易感风寒还会闹头疼,北海四季不显倒也还好,离了北海怕是大病小痛缠身。
早年波折不断的生活都已经毁了紫箏的身子,又为了產子让状况雪上加霜,他常常喊着要生第二胎其实也不太敢真的让紫箏再次经歷如此兇险的过程。
「你为了咱们的孩子牺牲这么多?我怎么捨得你再多受一点伤?」
紫箏叹气,身边满是爱护她的人,实在无以回报,「